Sunday, March 8, 2009

今晚,超級想與人沉默相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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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 是我認識的人當中,最冷面的一個。不代表他不熱情。

 

我曾與他從喧嘩中開溜,兩人單獨靜處了一下。我們沒說很多話。

他總是低聲説話。我懷疑他其實也聼不懂我,只是,他一向禮貌。

 

他人很……淡,我幾乎從他身上看不見情緒。不是說他什麽都無所謂,他只是不把情緒寫在臉上。我總是在他結束了一段戀情,才在後來知道原來他戀愛過;以至於我永遠沒有機會問他:她可愛嗎?她有比我可愛嗎?之類那樣的問題。不是說我們沒有聯係。我們有,不過都是那種,你知道,不想越池半步的交流。

 

我曾告訴過他我就是種族歧視,他在那個當下以一貫的,看似無所謂的態度,什麽也沒說,嘴角牽動一下,然後我們聊起 Damien Rice。他在後來輕描淡寫了一段,原來他介意,甚至怪我不應該坦白承認我就是種族歧視。我明白的,他在美國成長,種族歧視是最不能赤裸裸展示的。

 

H 一直都在我的 MSN 上,以我喜歡的不小眉小眼小動作的姿態。就算我偶爾與他稍微意見不合,我還是會在他該待在網上的時候看見他。不要問我怎麽知道他沒有 Appear Offline 或者 Block 我。有些事情,你知道哪些人會做哪些人不會。不是說我不會 Appear offline,不是說我不會 block 人。我會。當我極度疲憊和當我極度反感的時候我就會。H 從來沒有那樣過。

 

我與 H 每年見面一次。有時是吃一頓,有時只喝一杯咖啡。有時候想著就覺得好笑,一年不見,一頓飯或一杯咖啡就可以把縫隙都填起來。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的,我和他,其實真的不需要太接近。像我到新加坡,其實也沒有存心要他來找我,我討厭麻煩,尤其是,麻煩別人,結果我們還是沒見,我把始末講一次,聼的人都覺得他交朋友沒有誠意,我贊同他們說的,卻同時,也覺得這樣最好;兩星期后他來吉隆坡,出發前給我捎了一封電郵,可是那時候我在醫院陪我媽,看到郵件的時候他已經正往飛機場出發,要離開了。即便是那樣,他也沒有罵我,只在 MSN 上留了則 offline message: You’re rude. I didn’t know loony liew is capable of being so rude. 我寫了封簡短的信,稍微交待一下始末,就又到醫院陪我媽,然後我收到他的簡訊。“噢對不起,那些是我昨晚醉了以後寫的。”他說。但他忘了我知道他千杯不醉。:)

 

我一點也不介意。我甚至因爲被埋怨而感到有點溫暖。朋友之間要有點責備,要有點誤會,要有點哄騙,要有點大家都願意解釋,不能過多,過多就是 trying too hard,就都一點點一點點那樣。那樣就很好。

 

常常看 H  的 MSN 狀態,就會仿佛看見他那冷冷的臉襯托著他眼裏的溫度,很隱蔽,你一不留神就會錯過,他眼中的……溫柔?對了就是溫柔。

他的 MSN 狀態,永遠不疾不徐,永遠溫和,但我讀,就能知道他那時候的心情。

 

Recap 一下他的 MSN 狀態語錄:

“in a world gone mad, you are so bad.”

“messily tired.”

“Long after you had left the room.”

“Remember me as a time of day.”

“I will see you later. I’ll see you sometime.”

“nobody knows where you are living.”

“Hi, I am in Kuala Lumpur.”

“In a very cold Seattle.”

"Maybe tomorrow everything will change, but it’s today…”

 

*** ***

我曾經在無名小站寫過一系列關於 H 的文字,沒有備份。小站被刪,就全都沒了。我希望能記住,因爲忘了,就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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