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錄

我這種一天說不到十句話的人（當然公事除外），今天竟與吾友在綫上聊了甚久。具體點來說，算是荒廢了一整個下午的光陰，我本來正在學習，終究還是擱淺了。

 

但是啊……

像我這種午餐不去吃的人，若以每天將午飯時間纍計起來的話，就算今天不事生産我也沒有太大罪惡感。

 

於是你的話我思考了很久（雖然我說得比較多）。

你告訴我那些我們以前覺得無所謂的，今天回想起來竟是那麽苦澀難耐；我就告訴你說其實我在開竅之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，開竅以後就變成了 money face，仿佛開竅前小龍女是住在我身體裏面的，開竅后心中的小龍女就湮滅了；然後我說，緬懷過去沒有不好，別待太久就行 —— 其實我也只是說說而已，我才是常常墜入舊時光裏半天爬不出來的人。

 

然後我說，我想，這輩子我休想走得遠了。我告訴你說我在墨爾本時並沒有過得很富裕，但就是心靈很富足，你連連稱是，說是啊是啊，你在美國時也是明明什麽都沒有的，就是上課和運動而已，但就是也很快樂，也不想回來，但你回來后就發現了，來接機的你父親，竟敢在你走了的那兩年裏老了那許多。我記得你說，你已經報讀了碩士學位，結果你回去念完它了嗎？還是因爲再也走不掉而作罷了？

“我就知道我再也走不了了。”你說。

請問你能明白我真的能夠明白你在說什麽嗎？

 

於是我決定搬出我以前整理出來的定論：

大多數受中文教育的七字輩，我們全是他媽的道德教育下的犧牲品：孝順，因爲看不得高堂老去；重情重義：因爲看不得兄弟單身沒人愛，也看不得另一半懷才不遇…… 就算努力了卻還在拼命失望也不氣餒，樂觀面對並相信一切只會變得更好，就算毫無根據地繼續堅持下去也不要緊，仿佛就是非得那樣跌跌撞撞才算是實實在在地活著。然後我想，其實那樣也好，只有這樣，將來我們就是有故事的人。

 

但我有時還是難免想象：假設，我天生沒肝沒肺，那該有多好？也許就不必被心中的尺逼守本份，偶爾一放縱，就是罪。那還真累……

 

哎別抱怨了啦！